Shoo

2019/感谢所有厚爱,社畜终究磨平一切。
2020/感谢所有厚爱,po主又没在社畜了。
2021/但po主去读密码学了,近期目标是把Benji Dunn写进毕业论文致谢。

【EBenji】Protostellar | 原恒星(1)

珍宝珠棒棒糖里有一颗星球。

班吉坐在实验室的转椅上,遮天蔽日的格子间不见阳光,他便把拆开包装纸的棒棒糖举到灯下打量,认真得像在研究损毁的硬盘。

它也没什么特殊,除去它是伊森亨特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从班吉耳朵后面变魔术变出来的这点。

上周五的中午,班吉用自备的水杯和茶包泡了英式餐茶,在楼下的星巴克点了份培根鸡蛋三明治,坐在窗边安静地享用他的午餐。他回忆着刚刚看完的那份讲座笔记,是上周和同事去麻省理工听的一场关于语料分析与数据解密的汇报。又在走神间隙想到,他其实很久没回CIA科技司述职了,除了尤瑟夫和几个老熟人,几乎没什么人认得他。

虽然邓恩特工现在是不可能任务署的注册外勤,但整个机构就像薛定谔那只可怜的猫,更准确地说,就像勃兰特最近常叨念的,我们不会承认也未曾否认。所以人事司的档案上,他仍是科技司的技术官,被别的部门戏称为“Fallout Shelter”中的某个无名氏。

一如伊森马修亨特确实在交通部门有个挂职。

忽然被cue到的公务员仿佛有心电感应,在班吉咬下一口三明治后出现在他旁边的座位。

“我可以坐这里吗?”

“你想坐哪儿都行。”

班吉噗嗤笑了一下,伊森将手中的咖啡放下,轻快地跳上窗边桌台前的高脚椅。

“只是怕打扰你想事情,”伊森面向班吉,一手托着腮说,“你确实在想事情?”

“技术方面的,不重要……”班吉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你知道,实际上不该在吃东西的时候思考技术问题,我大学时有个教授说,这极大可能不会节省你的时间,反而令你收获双重的窒息。”

“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这次我同意你教授的观点。”伊森诚恳地指出。

一个帅到掉渣的男人盯着你看时,他说什么话都很有信服力。

班吉作为科学的信奉者深谙其中的心理因素,于是跳过花里胡哨的外表直奔重点:“还有别的哪次吗?”

——好像也不是重点。

伊森转转眼珠,姿势都没变一下,接话说:“‘反上帝’。”

“哦,兔子脚。”

“嗯哼。”

“都过去十年了。”

班吉眨了眨眼,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地陈述着这个事实,又在说完的同时忽然睁大眼睛,像是才反应过来时间的流逝。

“哇喔,我们都他妈的认识十年了!”他难以置信地缓缓重复了一遍。

“到下周六刚好十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伊森点了点头,把日期精确了一番。

他说得轻巧,班吉精密的脑瓜中对这句话语意的提取却旋转了好几秒,像延时的滚筒洗衣机,迟迟运作才得出结果。

“你对一切都计数的吗?”班吉带着怀疑的口吻,“你才是那个应该坐在实验室滚数据的人。”

伊森嘴角上翘,一个微笑藏在浓缩咖啡的味道中。“只对重要的事情。”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可思议的温柔。

身体的反应比思维要快,在反复验证过脑袋里的等式后,班吉才确信这句话的意思,而他的脸和耳朵早就于等式成立前灌入发烫的红色。

“你又要我帮你做什么,能不能直说。”班吉咽了一口手里的红茶,小声嘟哝着低头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

他承认三明治没有伊森亨特的魅力大,但伊森亨特的魅力往往都附加隐藏条件,而三明治明码标价,至少比较有良心。

因而伊森眼中闪过一丝小小的失落也没能被他看到。

“想请你吃饭来得。”伊森摊了摊手。

“被你莫名其妙拉去环游世界还绑上炸弹差点死掉之后,你是该请我,”班吉好似松了口气,“去哪?Minibar还是Pineapple?”他开玩笑般建议道。

“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Steirereck。”

“我是喜欢,可它在维也——等等你怎么会知道?”班吉皱起眉头,挺了挺身子,是他下意识防备的惯常动作。

伊森神秘地笑了笑,解释说:“如果我能绕过CIA无聊的防卫系统给你寄两张戏票,那么查到你原本在《图兰朵》的隔天订过哪间餐厅也不是很难吧?”

“伊森你真是一点愧疚的自知之明都没有,”班吉看上去有点生气,“一点、都、没有。”

“别这样说,”伊森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那让班吉的胃像喝多了加奶的爱尔兰咖啡般纠结了一下,“如果我没有愧疚又怎么会请你去吃饭。”

“而且还是在维也纳。”班吉挑了挑眉毛,提醒道:“干脆把欠我的戏票也补回来好了。”

伊森歪了歪头,仍旧万事好商量的语气:“听着挺公平的。”

“不对,不对不对,”班吉斜过身子,一只手摸了摸下巴,“你哪里来得假期,我哪里来得假期。你一定有事。”

“周六来回啊。而且我是你的直属上司,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跟杭利打报告调你出来?”

“我不知道,也许是私事。”

“确实是私事。”

班吉像抓住了伊森疏忽露出的狐狸尾巴,伸出食指说:“哈!你看吧。”

“我在问你要不要约会,”伊森简明扼要地直入主题,带着被逗乐的神情看向班吉仍僵直在半空中的食指,“够私事吗?”

“你能不能不要总开这种玩笑……”班吉愤懑地嘟哝着眼神飘向窗外,手指指尖局促不安地在水杯上轻轻敲打。“哦,我明白了。这一定又是什么假扮情侣的任务,老大你直说好不好,搞这么神秘,我像是那种束手束脚不好意思的人吗?”脑洞一向跳脱如量子跃迁的技术员又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鄙视地撇了撇嘴。

某位传奇特工暗自叹气,跟怀疑论者约会也许确实是最坏的决定。但既然怀疑论者是班吉本人,那么本身就不存在好坏。那只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如此而已。

“这不是玩笑,也不是任务,班吉。”

伊森无奈地摇了摇头,没等班吉做出回应,手便忽然伸向他的耳后。擦蹭而过的气流仿佛凭空出现的白鸽,羽毛轻轻扫过他的耳骨雀跃飞走。班吉打了个哆嗦,分神间伊森已经把手抽了回来,还顺带变出一根棒棒糖。

“我保证。”

伊森将棒棒糖递到班吉面前晃了晃,等待被对面的人接收。

“用棒棒糖吗?”班吉想了会儿,从伊森手里拿过糖果,随意地打量了一眼,又继续说:“这保值不太可信啊。”

伊森安静地笑了笑,指着标有咖啡味的珍宝珠说:“用冥王星担保。”

“它甚至都不是颗行星欸。”班吉读档了一遍几年前的话,他们两个同时笑了出来。

电话铃想起时班吉还在想事情。

他有遵从伊森的话,所以没有在吃饭的时候想这件事,而是把它放在工作时间想。他解密文档的效率够顶科技司一半的技术劳动力了,因此这是他的特权。

“时间又到了?嗯好,我就来。”

班吉扣下电话,转了转手中剥开的咖啡味棒棒糖。白色与棕色盘旋相间的糖果像极了冥王星,他忽然没来由地腾出一股火大。

下次见到伊森亨特的时候他要对方清楚地明白,自己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放鸽子,如果还有什么更讨厌的,就是被叫做伊森亨特的人放鸽子。

气得冒烟的技术员把棒棒糖狠狠塞进嘴里咬碎,吐出白色的糖杆,扔进办公桌下面的垃圾桶。咖啡的味道在嘴里化开,苦涩与甜蜜将味蕾双重包围。班吉克制不住去想也许伊森尝起来也是这种,但目前来看,他有没有机会亲自践行一下,都成了悬而未决的难题。

距离他们上次谈话已经过去了六天,距离他们认识十周年还剩两天,而距离情报显示伊森亨特消失在一场伦敦蛋糕店的爆炸案则是四天。

——应该立案禁止外勤特工在双休日出任务,自由女神保佑加班加点的公务员。

还在生气的班吉将手里皱巴巴的糖纸摊开,用小图钉钉在一堆算法笔记和草稿之间,颇有些格格不入。随后便不再看它一眼,嘎嘣嚼着嘴里的糖向楼下走去。

而糖纸在一堆便贴纸之间仍旧显得不骄不躁,一如它原本的主人。印刷字体静静地躺在上面,写着“给我的行星”。

TBC


A/N: 大概是剧情向长篇,烤梨导演有说MIFO和MIRN隔了两年,所以本文设定在这两年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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